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

現代AU。

用來寫三十題的現代AU有兩種設定，這是第二種。
大概是一個讓藺蘇二人在這個時代重操舊業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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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歌推門而入的藺晨一眼就看見抱著筆電坐在病床上鍵盤敲得劈里啪啦響的，病人。

「梅長蘇你大爺的！信不信我沒收你的電腦、手機、平板，一切能讓你與外界聯絡的東西！」大步走到床邊將手上拎著的保溫鍋放在桌上，這話說得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雖不是真正的醫生，這些年來梅長蘇的身體倒多半是他在照料。也幸虧不是正牌醫生，這種死活不聽醫囑的病人多來幾個他大概早幹不下去了。當年棄醫轉系果然明智。

飛快地敲了一些字，梅長蘇闔上電腦抬頭看著藺晨笑道：「怎麼，瑯琊閣主只許自己當駭客還不讓人工作了？還是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嗜好⋯⋯」

沒耐性醫人，卻攤上了一個梅長蘇。這真不是什麼前輩子的孽緣？

白了他一眼，順手將電腦拿開，「都病到進醫院了還工什麼作。要知道你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我當初就不該把你撿回去。」藺晨誇張地搖了搖頭。

梅長蘇扯住藺晨拿開電腦那手的衣袖，仍是清清淺淺地笑著，「就放著吧，已經寫完了。」

其實要寫東西也不是非得用電腦，梅長蘇習慣用筆電只是因為它溫暖。被藺晨嫌散熱太差的機種他反倒更喜歡，還一次買了好幾台，真不知廠商若曉得自家產品被當成懷爐用該作何感想。

藺晨也不與他爭，另一手握住梅長蘇空著的手，比預期中更涼了些。隨即放開，逕自探向被子裏，一摸眉頭就擰了起來。

「羊毛毯呢？」

自知理虧的梅長蘇也鬆了手，安安份份將兩手放回被子底下，「睡著覺得熱⋯⋯」

都多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藺晨簡直要被氣笑了。

轉頭到衣櫃裏拿出毯子把這麻煩的病人裹得嚴實，才在床邊坐了下來，隨手剝起橘子吃。

「你手下那些人平時跟緊緊的，怎麼這會兒全跑光了？」

「想你大概會來，讓他們回去過節了。」

這藉口未免太差勁。一群黑幫份子圍坐在一起吃湯圓猜燈謎，畫面也太驚悚。

「喲，你倒是心寬。我可不是什麼武鬥派，真有人找上門來你可自求多福。」

「是是是，誰不曉得你藺少爺一雙手不是敲鍵盤就是下廚，打架這種粗俗的事交給我們就好了。」

「說得好像你多能打似的。」

這幾年下來，找梅長蘇麻煩的人可不是打打架這麼簡單。還沒從藺晨住處搬出去時，這些事全是他在料理。

梅長蘇確實沒見過藺晨打架。他無數次想過那雙手，在寫程式、作菜以外還會做些什麼；變魔術，打羽球，彈吉他，又或者依循他最早的人生規劃，在醫院裏寫報告，執手術刀。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不該是捲入黑道恩怨這一項。

藺晨曾笑梅長蘇自作多情。經營瑯琊閣這些年，即使沒有梅長蘇，想暗算他的人難道還少麼。

──反正我們都遍地仇家，除了我你還想去禍害誰啊。

梅長蘇記得說出這句話的藺晨，笑得眼角張揚出魚尾，眼裏像是堆滿了星星。

──那我就賴你了啊。

他也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的。

看著坐在床邊的人俐落地吃完一個橘子，將皮疊整齊，伸手去拿另一個。梅長蘇按住了他的手。

藺晨回頭，只見梅長蘇定定地注視著他，神情像是已這麼看著他許久。

他想，這世界上約莫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身在黑幫鎮日混跡龍蛇雜處之地，卻有那麼乾淨深邃的眼眸。

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藺晨斂起戲謔的神情，等他開口。

「⋯⋯藺晨，謝謝。有你足矣。」

此言讓聽者淺淺地勾起唇角笑瞇了眼，溫情不過一刻便又不正經了起來，「謝我那就快把湯圓吃了唄，再放要糊了。」

「桂花？」

「你猜。」

鍋蓋掀開，桂花香氣撲面而來。

接過碗，梅長蘇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滿足地輕輕吐出歎息。

「藺晨，你真不考慮開個餐廳麼？就算不做瑯琊閣的生意，你完全可以靠這營生的。」說著，將咬了一半的花生湯圓遞到藺晨面前。

「我靠這營生哪來的時間煮給你吃？」嘴裏一面吞著湯圓的人含糊應道。

「是是，還真謝謝藺少爺讓我有口福。」收回湯匙，舀起一個芝麻湯圓仔細吹涼。

「桂花釀就剩這些了你慢點吃啊。」說著，一面往碗裏又添了些湯。

Fin.

Feb.23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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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題目本來就是要寫湯圓的。正巧遇上元宵節，試著把它寫完應應景。瑣瑣碎碎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