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幾小節,想想還是適可而止。
交代一下情感生發的最初。
這篇的時間線是在系列作的最前面。
Warning:無聊,瑣碎,還沒開始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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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遠吃了藥在沙發睡下,藺晨關掉日光燈,直到走出院長室他才想起自己的來意。低頭看看手中被捏皺了的報告書,他無奈地隨手在頭上拍了兩下,喃喃自語這下該重寫了。
關於中西聯合門診的新方案,他今日原是做足了要和凌遠吵架的準備而來。
從同學到同事相處了這些年,藺晨太清楚凌遠這人有多麼一意孤行;大多數時刻他是院長他說了算,可上回自己手上的病人轉到外科卻死在了手術檯上,藺晨知道凌遠也不好受,還是忍不住與他大吵了一架。應該還能做得更周全的──藺晨總忍不住這樣想。
才剛走進院長室,只見凌遠手抵著腹部神情痛苦,撐著桌子疼得直不起腰。
兩人關係再怎麼不睦,藺晨不可能對病人無動於衷。進門前醞釀好的情緒全拋到一邊,他趕忙扶起凌遠,不容分說扣住對方的手把脈。
凌遠的皮膚很涼,長年包裹在白袍襯衫下的手臂蒼白得有些病態。藺晨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那一瞬間,幾乎哆嗦起來。腕上青紫色的靜脈絲絲分明,似是有傷。
正在診脈的人按著他的手不說話,凌遠試著動了動手腕,抽不出來。
「老毛病了,不礙事。幫我拿一下抽屜裏的藥好嗎?」
「閉嘴。」臉色不善地放下他的手,藺晨把人扶到沙發坐下,「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你知道你那胃有多糟嗎?」
凌遠面色如紙,額際沁出冷汗:「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幫我拿藥就讓開我自己拿。」說著不耐地甩開藺晨環在肩上的手。
藺晨白了他一眼:「當醫生的最討厭你這種病人了。」說著,還是走到凌遠的辦公桌,憑直覺拉開右手邊第一個抽屜。胃藥和加強止痛錠的藥罐上壓著一份檢驗報告。
──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倒也不是瞎說的。然而明知自己狀況糟還放任潰瘍越來越厲害,這是找死麼。
他沒有碰那份報告,輕巧地拿了兩個小藥瓶便關上抽屜。
從茶水間倒了杯溫水回來,凌遠臉色看著又更灰敗了些。
藺晨端著水在他身邊坐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吞下去。」也不管凌遠要不要,硬是把水杯往他手裏塞。
吞了胃藥,凌遠想接過止痛錠的藥瓶,藺晨捏著不肯鬆手,倒出一顆藥錠,不情不願地瞪了他一眼:「已經是加強錠了你還想吃多少!」
藺晨實在討厭止痛藥,眼前也只能先讓他吃下。這種東西治標不治本,把那該死的胃養好自然就不會痛了。
若不是凌遠現在疼得沒什麼力氣說話,兩人又得吵起來。
「我沒事了,謝謝你。」水杯裏還有半杯水,凌院長隨手擱在茶几上,語調生硬下了逐客令。
藺晨沒聽到似的,逕自從茶几底下抽出疊著的毛毯往他身上裹:「你這傢伙啊,作為病人就不能老實點嗎?」一邊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按著凌遠的肩讓他躺下。
「要是病人都你這副德性,這醫生還怎麼當啊。」
不待凌遠反駁,藺晨說了句失禮了,右手仍按著肩膀,左手隔著毛毯覆上他的腹部,找到穴位便開始輕輕按壓。
凌遠僵著身體任他動作,按著按著,藺晨不由得失笑:「緊張什麼。就是幫你舒緩一下胃痛,害不了你的。」
不一會兒,凌遠開始感覺腹部有些暖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瞇眼看向專心致志做著按摩的藺晨,長髮掩去了他半張臉,神情看不分明。
大概是平日看診時不變的一零一號笑容吧?一口一個病人,凌遠想,我可沒掛你門診啊。
過往與凌遠交鋒的經驗讓藺晨很清楚這傢伙有多難搞,這次不意撞見他病體虛弱的模樣,一時間百感交集。
指尖彷彿還留著他身上帶來的涼意,怎麼也暖不了。
擬好的聯合門診方案得全部重來。這回,藺晨打算以凌遠作為預想的病人來進行──要氣就氣吧,誰理他。
就不信治不了你。哼。
Fin.
May.10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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